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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越司马台寻幽五虎门
老墙迷 2000年11月12日发表于长城论坛

  8月中,黄花城一役归来,众人便常嚷着要爬司马台。 92年10月老墙迷曾登过一次望京楼,就再也没去过,但八年来老墙迷不下百次的在梦中神游过望京楼------
  出行计划一拖再拖,硕果累累的九月,红叶满山的十月,直到立冬前三天的深秋,才有了此行。
  11月4日早8:00,一辆‘奥迪’载着老墙迷、小唐、平妹妹(黄花城的同行者)小潘、冉妹妹(两个新主力),伴着妹力四射的柔曲,及让老墙迷充满回忆的齐秦的老歌上路了。
  过密云,经松树峪,在桑园右转驶离主公路。过马场,左转是去司马台景区的路,想登望京楼的朋友最好莫走此路,不然花了20元门票,还可能不让你登望京楼。继续前行到巴各庄村,与前来接应的史俊中大哥汇合,走一段土路,就来到了史大哥家---一座能从后窗看见望京楼的农家小院。
  休息片刻,整理装备出发。老墙迷的包约20斤,小唐的也有16斤。史大嫂送了一程,我们5人便向天梯进发。登城路线:从史家向西北,从天梯下的山坳处登城,经天梯到仙女楼,至于如何登望京楼,要情况待定。
  无休止的举升动作,将老墙迷的双腿累得够呛,不久就走在了最后。远远望见一支队伍在我们的前方。快到天梯下端时,遇到一处十几米高的岩壁。老墙迷到达时,冉妹妹已轻巧地攀了上去,前支队伍已经登城。小潘、平妹妹也陆续上去了,小唐不善攀爬,费了些力气才爬上去,害得收尾的老墙迷左躲右闪,免得被他踩下的从鸡蛋到拳头大的石头击中,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老墙迷自认为装备带得够全了,此时只恨少带一顶钢盔!
  在天梯下端休息,补充些能量。前支队伍不打算登望京楼,准备收兵回撤,两队相互道别,天梯下就剩下我们5人了。
  据传,当年蓟镇总兵戚继光来此视察,见此处山势陡峭、复杂,便将修建此段长城的任务交给了手下干将古北口参将朱绍文。朱不敢抗命,心中却犯难:这么陡的地方,长城可怎么修啊?一连几日吃喝不香。一日晚,朱绍文正在屋内休息,忽然闯进一个僧人及一名满脸是血的小伙子。小伙子告僧人用刀砍了自己的鼻子,僧人反说是小伙子自己用嘴咬的。朱绍文明知是僧人狡辩,便令军士杖责五十军棍,僧人仍不服,叫道:“大人,鼻在上,嘴在下,是够不到,可要搬把梯子上去不就够着了吗?”朱闻听更怒,令军士再打八十。突然屋内刮起一阵大风,两人都不见了。朱绍文一睁眼,原来是场梦。仔细回忆刚才的情形,忽然茅塞顿开:在这窄窄的山脊上,修建一层层的台阶,连起来就成了一道梯子,士兵可以方便地上下,在梯子外侧建一堵垛口墙,不就行了吗!方案既定,马上开工,长城如期完工了。戚继光听说长城建好,亲自来查,见此处长城修得既坚固又适应,完全符合他提出的‘因地制宜,因险制塞’原则。很高兴,当即要给朱绍文立碑,朱听了连忙施礼说:“这都是大人指挥有方,末将只尽了微薄之力,大人若一定要立碑,就请在大人名字的下面刻上末将的名字,我就无比容尚了!”后来,在金山岭长城上发现隆庆三年的石碑上,在戚继光名字的下面,果然有朱绍文的名字------
  长城天梯经历四百多年风雨,今天依然很建固。老墙迷爬起来倒不费力,属于闲庭若步级,还能跑前跑后为大家照相。小潘也是一副如履平地的悠闲架式。小唐适应一段后也露出生猛姿态。最是平妹妹是语出惊人,坐在‘老虎嘴’上(即天梯和仙女楼间的山峰尖,可能叫老虎嘴,权且这样称呼),感叹道:“我感觉离神仙更近了!”听得老墙迷险些从天梯蹦到天上去找神仙。冉妹妹坐在‘老虎嘴’上,有些害怕,迟迟不动,老墙迷担心冉妹妹一声大叫:“我不爬了!”那可就要立即展开救援了。还好,冉妹妹只坐了不到半分钟,调整一下心态(估计是死而后生一类的),也就过去了,看来单墙是无论如何不能再爬了。老墙迷在进仙女楼之前,骑在天梯的边墙上,掏出手机,很潇洒地打了一个救援电话:史大嫂,快告诉我上望京楼不走单墙天桥的路在哪啊?!同时得知1999、远飞等也从司马台景区绕到史家,并有一小向导带路上山,一群幸福的人!
  仙女楼名字的由来,还演绎着一段天上仙女与人间牧羊哥之间的动人爱情故事(在此略过)。不过若真有仙女肯嫁给老墙迷,我要对天高呼:“我—愿—在—此—牧—羊! 一!—万!!—年!!!”
  仙女楼内现有河北农民收费,整个一个拦路抢劫(觉醒了的农民的经济意识真可怕)。当年老墙迷登山时,哪有此事。倒是在登天梯时,水瓶不慎失落,断水上山。从河北一侧下山,进入一户人家讨水,主人二话不说,7人一痛瓢饮,老墙迷险些一头扎入水缸,将水喝干,主人分文不提,要知道这水是人家从8里外的山下一担担挑上来的!如今面对漫天要价者,老墙迷也只好就地还钱了,5人经仙女楼再走小路到望京楼,共计22元。
  走小路上望京楼没难度,10分钟即到。在楼内点燃酒精盒,煮上一杯咖啡,吃片平妹妹现场烤的面包,靠在门洞旁,呷口热腾腾的‘望京楼’牌咖啡,远眺日暮中茫茫的群山、蜿蜒的长城,仙女楼内仙女们的倩影(应是远飞、lisa等),老墙迷感到无比的惬意------
  老墙迷自感水平有限,在雾霭日落中派不出太好的片子,匆匆拍了几张,准备下山,此时1999、远飞等已到望京楼下。
  老墙迷在望京楼二层,独自多驻了片刻。但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让老墙迷去面对眼前五百年的历史,方才的惬意已作云烟,此时感到心中很压抑。望着惨淡的夕阳,感觉到的不是‘壮观’二字,倒是另两个字:凄怆!
  古北口---金山岭---望京楼一线的长城,是明王朝为加强防范蒙古高原的游牧部落及后来日益强大的女真族,而陆续修建的。他目睹了大明帝国的兴衰:从洪武立国---到英宗、世宗误国---再到穆宗、神宗的短暂中兴---直至朱家江山在内忧外患中灭亡------
  明王朝从开国之初到亡国,对长城以外的广大地区,很长时期内没有实际的有效控制,基本以长城为线做消极防御。尤以英宗的土木堡(在今河北怀来)兵败被俘为耻,以世宗的误国位祸。明世宗(年号嘉靖)在位期间,不理朝政,任用奸相严嵩,致使政治腐败、财力枯竭、军备废驰,以致关外蒙古俺答部落数次大举进攻古北口,守将作战不利,古北口一度陷落,俺答大肆劫掠,黎民惨遭涂炭。而朝廷仍是奸臣当道,一副君不正,梁欲倾,英雄为国难请缨的景象。
  日落时更加昏暗的天空,让老墙迷这种压抑的感觉越发强烈,为此写诗一首,以泄心中郁闷:
  望 京 楼 怀 古
  君 欲 误 国 国 愈 衰
  将 军 弯 弓 空 感 怀
  若 得 早 生 五 百 年
  敢 与 胡 血 喋 关 外
  下山!
  老墙迷一队不打算周日早重登望京楼看日出。剩下的只有畅饮和畅谈了。陪妹妹望星空,数流星。
  直到---午夜---满天---繁星时------

  周日6:00老墙迷起床,原以为1999、远飞等早在4:30就登望京楼看日出去了,待老墙迷与平妹妹登上一座小山,回头一望,竟比我还懒惰,才刚出史俊中的家门!
  日出并不壮观,拍了几张照片下山吃早饭。1999等用的是农家饭,老墙迷等则是碗面、八宝粥搞定。与史老兄结账,看来昨晚的农家宴腐败过头了,5人一顿晚饭加住宿240,老墙迷先打个嗝,再叭叽叭叽嘴,回想一番,好象有道菜叫小鸡炖票子。估计1999等也是此番水平。
  告别1999(他们无车不便,准备返城),去探寻五虎门长城。据传,当初设计长城路线时,要把雾灵山圈在关内。工程清基时,雾灵山发出阵阵闷雷搬的吼声,三天三夜不停,吓得设计官心惊胆寒。第四天夜里,他梦见一个巨大的山神警告他:不能将雾灵山圈在关内,只能留在关外。设计官醒后,连忙将长城改线,走雾灵山西麓。我们从望京楼向东经‘白岭关’长城基本是东西向。过了蔡家店,在大角峪、劳洼一带忽然拐了个‘U’形弯(或称胳膊肘弯),折向西南而去,把雾灵山甩在长城外。
  史俊中将我们领至花园村,就分手了。此地离五虎门约8里地,再向前3里,还有一村叫‘大店’,从那里往上还有5里,只有土路车不能走。
  稍不注意,车多开2里,到了河北省兴隆县的‘雾灵山村’。虽是深秋,路旁的小溪里还有涓涓溪流,山不太高,山上有长城,景色挺美,夏天会更美,争取再来一趟。这里的长城正处于‘U’形弯的底部,从这里登城向西南应该能到五虎门,但怕路不好走,所以没上。
  开车折回大店村,小潘因要参加篮球比赛,不能太累,故留下来看车。老墙迷、小唐、平妹妹、冉妹妹四人开始了‘5里地’的征途。本日活动定为休闲探路,只带了水和相机进山,休闲食品---瓜子也是少不了的。走了3里,遇到一打柴老乡问路,还有‘儿力地’(2里地),那就放心地走吧!老墙迷有了‘又见长城’的喜悦。走了1里多路后,仍不见长城的影子。又遇一老乡,还有‘儿力地!’。吃几把‘儿力地’牌的瓜子,总算见到长城出现在山顶,但不是五虎门,碰到了最后一个老乡,问离五虎门还有多远?‘儿力地’!!??#@~&*再玩命吃几把‘儿力地’牌的瓜子,来到一处小山坳。妹妹们坚决不走了,老墙迷想:这恐怕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决定自己先去探路。不出所料‘登高又见一重天’,拐上一个山弯,远见一座双孔桥式的建筑横于两峰之间,那一定是五虎门了!
  此处地势低洼、水多,长城经过此处需留出水路,故修了两扇水门。现在两扇挡水用的石门已不见,空留两座门洞,所以远看象双孔桥。相传在修建此处长城时,白天修,夜里塌,监修官暗查:原来修起长城后,挡住了一群猪怪来往之路,猪怪便夜间出来拱塌长城,设计官便采取‘以虎降猪’之法,在两座门拱的内外共刻了4只虎头,西门洞内的桥下,又用一块整石雕了一只虎,这便五虎门名字的由来。
  老墙迷一人正要奔向五虎门,忽听灌木丛中一阵响动,老墙迷处于强逆光,阴暗处的东西什么也看不见。是蛇吗?老墙迷最惧这东西,不会,都快冬眠了,这兄弟也该歇了;是豹子?那么大的家伙不会往灌木丛里钻,即便是,也不怕你,正缺一件豹皮围裙过冬呢;难道是野猪?五虎镇了几百如今镇不住了?那俺也不怕,先围着两个城门洞溜晕了你,再找块虎头拍死你,反正俺不是穆斯林,今晚上就拿你开涮了!------老墙迷正胡思乱想“扑愣愣”,一只山鸡从灌木中飞出,落到了对面的小山上,又一只,先后共4只。从保护野生动物的角度讲,老墙迷应对它们说声抱歉,毕竟咱是不速之客;可若依老墙迷的男儿本性,应对它们弯弓搭箭,令其引颈而亡。(若受法律保护,那它就是爷爷,我躲着走)
  站在五虎门上,小唐等还未上来,城墙上只有老墙迷。能够一个人独享一段长城,是老墙迷每次登城最大的心愿。老墙迷迷恋长城,并不以考察过多少地段,登过多少地方为己任,而是更喜欢在山颠无人的长城上,静静地去体验历史,去感受长城。
  每个人对长城的认识是不同的:你可以从军事角度去看,他和前线猫耳洞作用是相同的;你可以从时间角度去看,他是一项失去功效的国防工程;从建筑角度看,他是一坐宏伟的人工建筑;从人类的文明史来看,他是代表人类文明的七大奇迹之一;你当然也可以认为他是阻碍不同文化交流的一道障墙!难道你不认为在中华民族的危亡时刻,他是一种凝聚力的象征;我更希望你认为他是炎黄子孙的灵魂和希望之所在!
  老墙迷自认长城是我的生命之所在!
  看今日的五虎门长城,岁月已它的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它的周围早已不是边关的狼烟烽火,而是一小片的农田,陪伴它不变的只有秋烟笼罩雾灵山!老墙迷此时的心情感慨万千,特此赋诗一首:
  独 望 关 山 倚 边 墙,
  雾 灵 千 峰 起 苍 茫。
  五 虎 雄 风 今 安 在?
  风 雨 作 笔 写 沧 桑。
  在回城的路上,经司马台,老墙迷默默向他们道别:再见望京楼,再见长城!我会在喧嚣的都市中思念你,会在梦中来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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