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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游喜峰口
吾睡吾睡 2000年8月发表于长城论坛

  看过吾睡版《喜峰口群英谱》吗?其间序言讲到:
  “1999年8月6日晚,以我母亲为首的一行三人省亲团,第二天就要离开北京返回遥远的家乡。她老人家最最亲爱的女儿女婿——我和ansel,‘大义灭亲’,背着登山包,投入了长城小站的怀抱。
  大约是1998年的年底,为了采访正在拍摄《鬼子来了》的姜文,我第一次到了喜峰口,工作之余之便一睹了山水长城之风采。回家以后添油加醋,激发了ansel无限的想象,是以,丈母娘可以不敬,喜峰口决不可以不来。
  喜峰口景色的确不错,但那两天雾蒙蒙、雨霏霏,ansel几乎没怎么用上相机。和后来的屡次旅行相比,这一回简直是超豪华休闲游,根本没有什么体力消耗。但我是初次参加这种活动,一下子遭遇这么多新朋友、新鲜事——思想上就累着了。 回家以后刚刚休息过来,翰海孤帆、狄仁杰、走个不停的游记已经贴上了新浪旅游……”
  真是光阴似箭呀!一年前,我连网名都还没有,而今我已从吾睡吾睡变成了书记;一年前,我出游还带了洗面奶、真丝睡衣,而今两天不刷牙也吃嘛嘛香……我都快要不记得从前的周末怎么度过的了。
  而狄人杰的统计表明,从22人到43人,从一艘船到两艘船,从7个帐篷到17个帐篷——一年之中我们的小站不断地发展壮大。越来越多的新朋友,越来越深厚的友情,我们彼此这么熟悉甚至默契,哪里还像网友?!
  在我来讲,喜峰口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因为,在那里我和ansel认识了火箭、不停,投身了小站。在小站来讲,喜峰口有着更重要的意义,因为它是小站第一次大规模的“像模像样”的活动,而这种活动把我们弄得神魂颠倒,所以很快锤炼出一堆铁杆。所以,在精神领袖女匪首走个不停和站长远征西藏之时,小站的周年庆典还能搞得如此轰轰烈烈。

  一 启航
  言归正传,话说8月4日晚上,刚刚从西藏回来1天的我,还处于言必称拉萨夜雨、做梦梦哲蚌恶狗的精神状态。兴冲冲、急迫迫地吃饭、收包、赶到五棵松集合地点,江山的车还没有来,究竟会有多少大虾参加也懵里懵懂,直到听江湖讲离家前还在复习《大圣娶亲》,看见新婚的林工,思绪才渐渐平静下来。不过,当我们的车赶到和平街,在桥上就看见下面黑压压一大堆人、一大堆包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冒出冷汗来——究竟有多少人呢?会不会挤不下呢?!
  还好,安分的小奥托可以载4个MM;还好,CB的“法拉利”还能现场装座;还好,后来赶到的小飞车和后后来赶到的老狼车都能挤进“站友”;还好,站友们已经习惯了“人货混装”,习惯了“亲密无间”……
  那天晚上,两辆中巴好像爬虫在蠕动,乘坐中巴的勇士们辛苦了!和ppy、晓星舒舒服服坐在安分的后排座上,我一路上昏昏欲睡,时而被谈笑惊醒,记得最清楚的只有,安分给老狼指路,乐呵呵地叮嘱:别忘了带吉它。
  终于到了熟悉的洒河桥,终于到了盘山公路,可上了大坝我们竟然迷路了。经过咫尺天涯的追踪,大家终于聚齐。好像刚刚睡下,晨曦就在gocat咒骂蚊虫之中悄悄来临了。他和小方等一干用过驱蚊水洗脸的倒霉鬼,还是逃脱不了被亲吻的艳遇。
  因为菠萝怪的出动,用古色古香的酒精喷灯滋滋滋地开始煎鸡蛋、煎香肠——腐败正式拉开了序幕。江山和安分开车下山去给大家买油条,可是等我们吃过了水果、鸡蛋、面包、香肠,喝了牛奶、果汁、矿泉水、稀粥……之后,还没有回来,我只好怀疑他们是先收麦子去乐!
  两艘船,加上43人的门票,船夫要2000元,最后1800成交。我们这一群大包怪浩浩荡荡
  地走下高高的坝堤,装进两艘威风凛凛的游船。船一启航,大家不约而同爬上了船顶,摆出巡江的英姿,风过之处,头发和欢声笑语一起飞扬。

  二 喜峰口
  第一站喜峰口。
  我第一次来喜峰口的时候是出差,因为姜文正在姜家村创作着。时值初冬,他的白色对襟农汉衫外面紧紧地裹着脏兮兮的军大衣,额头上系着殷红的丝巾防风。这种扮相当然是为了“演出”方便,但和旁边白白净净、穿着黑色缎子地主袄的顾长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天有薄雾,能见度很低,只是隐隐约约看见山脊上长城蜿蜒。水天一色的灰,只有姜文执著的红丝巾在回忆中鲜艳着了。
  第二次到喜峰口长城,天仍然是阴阴的,一行22人,我也就还记得老爸父子三人、翰海孤帆、林工、狄人杰、恶人——因为恶人还给我和ansel拍了夫妇钓鱼的背影。翰海孤帆非常要强,跟着狄人杰等爬上了这次ansel、飞猫等人爬上的山顶。还有几个卖鱼的小孩子,一手托着大盘子,长着天生忧郁的眼睛,ansel的镜头留下了这份永远的忧郁。
  这回天气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闷热加倍。持续的干旱竟然使水位剧烈下降,那种经过库水长期浸淫的城砖、城土,满载着沧桑,赫然眼前。又由于姜家村的缘故,旅游开发得厉害,为了“兜售”刚刚露出水面的长城,连缆车都开动了。据说在喜峰口曾经激烈地作战。但博学的大鹰告诉我,这里本来叫做“喜逢口”,意思是失散多年的父子二人在这里喜相逢,哈哈大笑而死——但后来怎么就成“峰”了呢?
  ansel跟机器一样不知疲惫,领着小分队冲上了山顶,我呢则在楼子里享受清风和闲谈。冲顶的分队下来时,一个个像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还冒着蒸汽。最酷的还是ansel,上身赤裸,T恤像湿毛巾一样搭在脖子上,嘴里横叼着两黄一紫三支野百合,一见我面便大献殷勤,美得我!
  经过这点路程,飞猫等渴得嗓子冒烟,回到船上,腐败的队员已经开始买冰冻可乐了!

  三 潘家口
  几乎完全按照去年的规程,我们第二站到达潘家口长城,而且还是回到去年的宿营地。只不过去年的大本营分明还支着鱼杆,而今,得用多长的线才能从这里钓到鱼呢?我和ansel都是钓鱼迷,上一回我在这里得手两次,而他颗粒无收,觉得颜面无光,今年干脆就没有带渔具了。
  潘家口长城陡立于水库西北,一头直指青天,一头扎进水里,气势远远胜过喜峰口。我们的大本营对面山坡上早已建起简易旅馆,每次来都有人卡拉OK。长城!长城!我们是自诩热爱长城的,但看见别人的热爱方式,特别心疼起长城的命运,人哪!
  扎营之后,大家纷纷下水纳凉。我是胆小鬼,曾经差点在水中丢命,留下后遗症,凡是看不见底的水就根本不敢游,只好眼巴巴的等着那个正在使用的游泳圈,可以下水去泡泡。
  卢沟老妖好像水鬼,很快就消失到远方。安分、小林、飞猫、糊涂、六月的一个MM……再加之后来的ansel都游到了长城小岛。我和不能下水的小方在岸上又是艳羡,又有点担忧。有趣的大鹰,关虹本是游泳健将,他却不放心。后来发现江湖也和我一样胆小,下水三五次,每次都不超过三五分钟,也没有离开旁边的驳船哪怕三五米。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倒是赞同的。毕竟是深不可测的水呀!
  出水之后,回到营地,飞猫和小枭率先开始了登城。我们夫妇、小范夫妇、小方夫妇加上江湖和关虹,形成了总队。重走老路,非常轻松,可是天热,也难免汗如雨下。过一几乎完全坍塌的台,再过一几乎完美的敌楼(可以宿营),我们到达了去年的终点。
  这是一个内部坍塌但外表坚不可摧的楼子,迎面是高高的墙,没有门,也没有了路。从右侧绕行,要攀上3米多高的城墙,才可以进门。从左侧呢,则需过峭壁上面仅两脚面宽的窄路和一凌空的大石头,然后爬上快两米的城墙,得以进入。去年我和ansel在这里畏难而退却,火箭爬了上去,让我非常敬佩。不想今年,我们选择左侧,8个人全部轻松过去,上得楼子,朝着山下大本营挥舞站旗。走到这段长城的尽头,拿出背包里的黄瓜、美年达、葱油饼干一起分享,老妖呼叫“来风”,风应声而来,好爽!
  PPY、晓星和小林的朋友“陈杨(?)”上来了。瘦瘦的PPY、晓星灵巧得很,但她们不想我们担心,没有去冒险。我们一行迅速撤离,回到前面的敌楼,安分又带着糊涂浆子爬上来了(咦!嘻嘻!)。

  三 夜泳
  下山ansel冲在前面,ppy背着我的小包,一会儿就没了踪影。我和关虹走在一起,到得农妇家,正好主人要去给大本营送水。我们看见了热气腾腾的一大锅粥,立马馋了起来,花10块买了!主人让我们自己洗手,放心离去。我们两个倒是大方,打开碗橱,找到了一碟子咸菜,一把筷子,又揭开大炒锅——幸好空的,后来拿那粥和咸菜已经感觉不轻松了。
  无赖僧多粥少,一锅粥很快被舀成了米饭,又很快见了底,赶紧呼唤农妇再来一锅。我和ansel根据多次经验,总有人不带餐具,所以带得多多的——这回是一套锅、两个碗、一个大塑料杯、一打纸杯、一把筷子……所以还能剩塑料杯给自己用,我盛了一大杯,就着小方的白菜豆腐乳,好香呀!
  酒足饭饱之后雅兴上来,我和老爸、ansel、飞猫去找柴火,有老狼在,烧点篝火,他老人家就忍心不喊一两嗓子?!柴火便宜,4块钱买了一大捆,压得飞猫和ansel一身臭汗、一脖子枝桠断茬。看来还得先洗澡。
  据说老妖夫妇已经先去了,小范夫妇陪同。我和ansel背着游泳圈,拎着小“桔”灯,后面跟着故意不找游泳裤的安分和本来就没带的老狼,他们要裸泳!黑暗中,我背转身去,听见他们嘻嘻哈哈下了水,才自己换了泳衣套上泳圈,滑将下去。
  水清凉可人,正是适宜的温度,岸边的小灯好像航标,指示着方向,水面上也划出波光粼粼一道。安分和老狼显然不是第一次裸泳,肆无忌惮地享受着自然和自然之躯。Ansel时不时游到我身边,趴在游泳圈上,水中碰到他变得光滑的腿,感觉相当奇妙。老妖游过来了,说小范坛主也带着两女在那边——裸泳吧?!一干男士顿时来了劲,要过去汇合,老妖大急!陈杨带来了很好闻的香皂和洗发水,大家也不顾天津人民的水源清洁,“舒服舒服得了”。等我游回去,小灯照耀的水面,全都是香喷喷的泡泡。
  上岸之后,凉爽至极,回帐换上睡衣,坐到火堆旁烤头发。不小心瞥见小范家的帐篷里伸出一只白白嫩嫩涂着蔻丹的小脚,温柔的小范正为其冲洗——实在不敢多看呀!老狼专心致志添加柴火,没有人唱歌,我竟然瞌睡起来。罢罢罢!

  四 归途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床,七嘴八舌抱怨太闷睡不好。没有夜泳的关虹早早的下水了,这边,老妖、ansel等吃饱了,也要再去。船订的9点,倒是还有时间。
  我们一边继续吃喝一边收拾营地,老乡来收垃圾了。游人见多了,老乡的心渐渐不想从前那么素朴,我告诉还要的那个飞猫水壶外壳,竟然被贪心的老乡藏进了一包垃圾。飞猫这一顿好找!
  准点拔营,差不多10点回到了水库大坝。陡陡的台阶可是累着一些大虾了。Ansel照例先冲上去,轻轻松松下来,我让他帮个mm,ansel说:不,我得接老爸去。老爸这回有点感冒,完全是有对长城和对小站的感情撑着,没有游泳,也没有去爬潘家口,一样乐呵呵得不得了。
  终于爬上停车场,结完帐(贪心的船夫,收我们双份的停车费!),乱哄哄合完影,这才开拔。计划到兴隆吃午饭,一路老爷破车那叫慢,1点过才到。老狼和另一辆中巴带着一拨先回城了。我们剩下的27人,坐了三桌,美美地开始腐败。席间幽默故事层出不穷,永远难忘的就是,小方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了想,你们还是别叫晓月老妖了,因为如果他是老妖,我岂不是成了老妖婆?哈哈哈哈——大家爆笑不已!
  那天开车的安分不用说了,PPY觉得CB简直帅呆了:赤裸着上身,梳着小辫,带着墨镜,且不知后座上六月的两个MM对他施了什么魔法,整个人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坚冰下的熔岩终于爆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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