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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城考实
华夏子·著 长城小站·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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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肃镇

  甘肃镇长城,地处祖国西北著名的河西走廊,在祈连山和龙首山的夹峙之中。
  河西走廊东起乌鞘岭,西至甘肃省界延长一千公里,南北宽十至一百公里,海拔平均在一千五百米。走廊平原地势平坦,易攻难守。
  据《重修肃州新志》载:“明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宋国公冯胜将兵略定河西。甘肃镇,即汉河西四郡地。明初,下河西,弃敦煌,划嘉峪关为界。由庄浪迤南三百余里为姑藏地,置镇番卫。又设甘州等五卫于张掖,肃州卫于酒泉,兰州卫于金城,皆屯兵拒守,全镇之地凡二千里。”1
  明初,朝廷对长城的建筑力量主要集中于榆林以东的六镇,到成化后,蒙古鞑靼部屡犯延绥、固原等地;后来吐番也开始进攻明廷边地。此后,明廷才开始加修延绥至甘肃一带的墙、壕、墩、堡。
  明程道生在《九边图考》中论述甘肃镇军事地理位置之重要时写道:“夹以一线之路,孤悬两千里,西控西域,南隔羌戎,北遮胡虏,经制长策自古已难。”2
  明自平定河西以后,便开始经营河西防安,但甘肃镇长城主要是修筑于明嘉靖、隆庆、万历年间。
  《明史·杨博列传》载: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杨博拜右佥都御史,巡抚甘肃。大兴屯利,请募民垦田,永不征租。又以暇修筑肃州榆林泉及甘州平川境外大芦泉诸处墩台”。3
  《肃镇志》亦载:“自东大乐口,于迤北人祖山至破山等口十三处,虏骑出没无常,尤为要害,嘉靖二十七年(公元1548年),巡抚都御史杨博,巡历诸险,于诸口各设壕堑、榨垒以扼寇害。”4
  《重修肃州新志》载:“东、西、南、北四路,嘉峪关起镇夷千户所止,边墙、崖榨一万三千六百三十丈,计七十五里二百六十步,都御史廖逢节议题,隆庆六年(公元1572年)修完。”5
  《肃镇志》载:“镇城西、北、东、南四路,板桥堡起至明沙堡止,边墙、壕榨二千八百一十二丈,计一十五里二百二十四步,都御史廖逢节议题,隆庆六年修完。”6
  另据甘肃镇,各镇、府、州志载,由都御史廖逢节议题,于隆庆六年修完的边墙、壕榨,还有很多地方。由此以后,甘肃镇长城各段始终在修筑之中。
  《肃镇志》载:“万历元年(公元1573年),修完东乐、洪水、尾窑、甘峻、梨园、平川、明沙等堡墙壕崖榨叠水四百九十五丈,内边墙底阔九尺,顶阔五尺,实台高一丈二尺,垛墙三尺,共高一丈五尺。壕口阔深各二丈,底阔一丈,崖榨高、阔、深各三丈,俱不支钱
  《重修肃州新志》亦载:“自新城儿东,长城西头起,嘉峪关北边墙新腰墩止,边墙一万九百八十四丈,底阔八尺,顶阔二尺五寸,实台高一丈,垛墙二尺,共高一丈二尺,随墙大、中墩二座,万历元年修完。”8
  “自下古城迤北东长城角墩起,靖虏墩东壕头、临水河北岸止,又自嘉峪关起,镇夷所止,边墙崖榨二千六百四十六丈。边墙底阔一丈,顶阔六尺,实台高一丈二尺,垛墙三尺,共高一丈五尺;崖榨高三丈,阔二丈。万历二年修完。”9
  万历年初,除修筑墙、崖榨之外,还加宽了以前所筑的夯土长城。
  《肃镇志》载:“万历二年(公元1574年)修完平川、三坝、孤山儿、平虏等墩起,帮接边墙长一千一百八十七丈。”新加厚加高部分边墙“底阔五尺,顶阔三尺,实台高三尺或四尺,垛口三尺。连旧墙共底阔九尺,顶阔五尺,高一丈七尺”10
  据《兰州府志》载:“万历二十六年(公元1598年)以松山、平定议筑新边。府同知冯询等,踏看得松山双墩子以东至红水河西四十里,有水可以筑墙。红水河以东三十里,具石,山无土,不堪挑筑,应砌石墙。自滩墩至永安堡索桥三十里,川险间断,或筑墙、或挑浚,各相便宜。新边自靖虏卫县黄河索桥起至庄浪县界土门川,共长四百里,而兰靖、庄浪千四百里之冲边始安。第芦塘、三眼井等处,土疏易圮,时费修筑,仍按明初旧址,自镇番直接宁夏中卫。”11
  另外,这一带防御建筑的主要组成部分还有墩台。墩台又分为兵墩与田墩两种,田墩又叫屯庄墩。据《甘州府志》载:“兵墩司守望,田墩守备清野。”12
  兵墩多随边墙而建,田墩则为另建。《甘州府志》载:“闻警清野固为守边常法,然零星小寨归入城堡,动辄一、二十里,远至四、五十里汗漫奔驰,卒难毕至,敛之不豫,则虏已入境,而仓皇莫及;敛之太早,则虏未必来,而生物固毙。……故以屯种附近之乡或二、三十家,或四、五十家,督令共筑一墩,每墩设一总甲提调,如警报一至大城,四路各发柴烽、信炮传示各乡,即敛。”13
  明嘉靖年间,巡抚杨博,增置屯庄墩三百六十五,以后廖逢节、石茂华等巡抚都筑过这种田墩。
  关于甘肃镇将领配置情况,据《明史·职官志》载:
  镇守甘肃总兵官一人,旧设,驻镇城。
  协守副总兵一人(甘肃左副总兵,旧设,嘉靖四十四年移驻高台防御,隆庆四年回驻镇城)。
  分守副总兵一人(凉州右副总兵,旧设)。
  分守参将四人,曰庄浪左参将,曰肃州右参将。曰西宁参将,曰镇番参将。
  游击将军四人,坐营中军官一人,守备十一人,领班备御都司四人。14
  甘肃镇总兵挂平羌将军印,为供熙元年(公元1425年)制颁。15
  关于甘肃镇所辖兵马额数及银饷支预情况,据隆庆三年霍冀《九边图说》载:
  “本镇原额马步官军九万一千五百七十一员名,除节年逃故外,实在官军四万七千五百一十二员名。原额马二万九千三百一十八匹,除节年倒失外,实在马二万二千三百七十五匹。”
  “本镇年例主兵银伍万一千四百九十七两八钱一分,客兵银无。”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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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重修肃州新志》,甘肃酒泉县博物馆1984年翻印本,第24页。
  2.程道生:《九边图考·甘肃》,民国八年石印本,第51页。
  3.《明史·杨博列传》,中华书局1974年版,卷214,第5656页。
  4.6.7.10.《肃镇志》,台湾成文出版社影印清顺治十四年本,卷3,第77——79页。
  5.8.9.《重修肃州新志》,甘肃酒泉县博物馆1984年翻印本,第215页。
  11.《兰州府志》,清道光十三年刻本,卷1,第21页。
  12.13《甘州府志》,清乾隆四十四年刻本,卷8,第41、42页。
  14.15.《明史·职官志》,中华书局1974年版,卷76,第1869、1866页。
  16.霍冀:《九边图说》,明隆庆三年刊本,第3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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