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9.30-2001.10.6 得胜-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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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兼程

    早上钻出帐篷,首先得到安分公布的消息:羚羊"失身"了!我们蹲在羚羊的头顶,对卧在帐篷中的羚羊问寒问暖:"安分把你怎么了?"羚羊沙哑凄厉的声音诉说:"他……他……"旁边的安分温柔地坏笑:"他补酒喝多了,说不出话来了。"原来安分美丽的"洋酒"是杀手,那是用枸杞二锅头泡制而成,致使羚羊内火火攻喉咙,挤出的词句就像昨日所奏笛声一样富有磁性。队医燕子赶紧取出灵丹妙药"牛黄"一丸,命羚羊吞下。
    去村庄补水的石头、更新、歇了很快回来了,歇了一边放包,一边兴奋地说:"我洗脸啦,我用玉兰洗脸巾洗脸,还抹了欧博来!"时尚的更新让歇了享受了奢侈的美容品。
    天空阴沉沉的,一直没有见到太阳的笑颜。更新又开始预报了:"今天全国阴转雨。"
    长城从宏赐堡开始由南向东折转。远看去,宏赐堡像个工业城市,烟囱林立,白烟滚滚。我们观望了一会,开始向边墙所在的山坡爬去。
    爬到最顶端的烟燧,发现前面是条深沟,长城在对面的山上。我徘徊半天,终于找到一条有足迹的小土路,准确地说,是羊的足迹。硬着头皮向下走,再准确地说,是向下滑。赶上来的同伴问这路如何,我身后的小虎回答:"很滑,刚才还有些印子,现在被layla磨平了!"心里真觉得对不起大家呀。
    当同伴都从陡坡上下来的时候,小雨点也开始下落。穿着牛仔服装的小虎撑开了小花伞,像是黄土沟沟里盛开了一枝花朵。
    雨随着我们不断攀升而加紧加密,风也来助阵,将雨丝打乱,从沟底兜上来。安分和更新取出雨衣钻进去,安分蒙古汉子的身躯裹在一块小小红色塑料布中间,圆圆的脸像可爱的泥娃娃,苗条的更新却展开了宽大无比的雨衣,给自己平添了一付蓝色的翅膀,轻盈地向山上飘去。
    山路像洒上了润滑剂,两步一滑,遇到陡坡,需要后面的伙伴给我助力,才能上去。前几次来山西走长城,因为脚没有起泡,所以为脚下这双转战南北的运动鞋而自豪,下雨就不行了,运动鞋要比登山鞋滑很多,而且很快就湿透了,鞋里面的脚洗着冷水泡泡浴。虽然一直小心翼翼地踩着小草和石子,但还是滑了一跤,沾了一身的泥巴,爬起来继续走,雨水细心地冲洗着我身上的痕迹。
    山路一个回转,抬头见石头站在一个中空楼子前,我欣喜地奔着温暖而去。楼子有两个门,虽然很小但却是越层结构。湿漉漉的伙伴纷纷进来,背包放在了高处的后厅,石头用背包筑起了防风墙。我脱下湿透的冲锋服,套上羽绒服,和不停、更新围挤在不停的睡袋中间。羚羊的高档冲锋服保全了他的上身,而他的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米色的裤子湿透了,半透明地贴在腿上,裤子中的腿透过洞口的光线似隐似现,十分性感。
    两个炉子点起来了,我们喝了一包又一包馋丫头牌酸辣粉,肠胃首先热乎起来。小虎的饭盒像鸳鸯火锅一样,中间有隔板,汤从这边流进嘴里的同时还会从挡板部位分流一股。小虎又因此得了新的名字:倒霉孩子。
    雨小些了,风更大了,我们依然很冷。大家决定继续向前,寻找合适的宿营地。翻过山脊,前方出现了一个有门洞的的楼子,我向它靠近,却发现门洞就像衬衫的假兜,只是个装饰。我不甘心,绕了一周,证明它的确是死心的。狂风把我顶在了路口,羚羊从坡底跳上来,用他厚实有力的手把我领出了风口。
    天色渐渐暗下来,几路寻找宿营地的支队纷纷带来好消息:石头寻到了废弃的窑洞,不停找到了空心楼子一座,两处隔着河谷遥遥相望,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终于有了避难所。窑洞住进了石头更新歇了和我,成为夫妻窑。我们俩家分住两眼窑中的两个炕,中间是走廊和洞口。洞口很低,需要施展矮子功才可进入。
    搭好帐篷,我们俩家提上吃饭家伙,去楼子里做客。主人们很是热情,有酒有肉。楼子口像一幅小小壁画,藏蓝的天空,黑黑的山影,凝重而清冷。
    钻回家中,厚重的黄土墙抵挡了风的肆虐,只有窗外小树上,更新的裤子疯狂的飞舞,才能让我感觉到风的存在。
    "噼啪、噼啪"两条长长的裤腿拍打着,奏着一曲怪异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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