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行走在黄河两岸——汾阳王郭子仪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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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杏花酒厂出来，天已擦黑，我们立即赶往十余公里外的汾阳，当晚住在汾州酒店。赶了一天的路，又在酒厂转悠了一圈，到了房间洗了澡，就懒得再下楼去吃饭，头一天出行，我带了不少吃的，先消灭一部分，即可减少负担，又可防止天气热而变质。
睡得早，起得也早，在等待早餐的时候，我们计划着一天的行程。看着汾阳地图，在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个“后土圣母庙”，老锅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就去圣母庙看看”，闻言我心里美滋滋的。近几年五一长假我们都外出旅游，旅途中一碗面条权当作生日大餐了。
吃过早饭，我们来到停车场，向看车师傅打听“后土圣母庙”，没等师傅说完，老锅突然想起这是汾阳王郭子仪的故地，故又随即打听是否有郭子仪故居或者纪念馆之类的去处，几经询问，得知在城南有一个纪念馆，老锅激动得不得了，催我上车，立即出发。
我手里有一张汾阳城区图，虽说小些，但能看出主要街道，没费什么劲便找到了标有“汾阳博物馆”的地方，来到大门前一看，一块石碑上刻有“关帝庙”三字，大门紧闭，没有开放的迹象。旁边有个铁门，我走进院落中打探，从传达室内走出一老妇人，我提出想去庙里看看，老妇人得知姓郭的人想参拜郭子仪，便收了我们每人5元的灯费，打开大门让我们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一汉白玉塑像，我猜想不是关公也是郭子仪，以至走进一看，是明代数学家王文素，塑像基座上是算盘浮雕，下面有王文素生平简介。王文素原籍山西汾州，是中国数学史上一位杰出的学者，他所著的《算学宝鉴》被誉为和《天工开物》、《本草纲目》齐名的明代三大科学巨著。《算学宝鉴》包罗面广，全面继承了前人的算学成就，而且丰富了珠算内容，实现了珠算四则运算的全部口诀化。应该说数学、珠算、会计等计算科技与商人的经商活动有着密切关系，晋商对这些计算科技的研究与实际应用是其生财之道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也是寻访郭子仪故地的意外收获吧。
院子中的大殿门上有“郭子仪纪念馆”匾额，大殿内本应供奉的关公，现在是汾阳王郭子仪的塑像，由于郭子仪纪念馆正在筹建中，就在关帝庙的旁边，所以郭子仪只得暂时借住在关帝庙。走进纪念馆，外屋是郭家后代的书法作品，里屋则是供奉郭子仪的神龛，供郭家后人拜谒。有两张与郭家有关的示意图引起了老锅极大的关注，一张是“虢城村”，一张是“爱子村”，老锅急于寻根，便开始了汾阳周边的跋涉。
按图索骥，首先找到了位于孝义市的大虢城村。提起这个“虢”字，就让人想起“假虞灭虢”的典故，也由此联想到郭氏的起源。《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记载：“郭氏出自姬姓。周武王封文王之弟虢叔于西虢，封虢仲于东虢。西虢地在虞、郑之间，平王东迁，夺虢叔之地与郑武公，楚庄王起陆浑之师伐周，责王灭虢，于是，平王求虢叔裔孙序，封于阳曲，号曰郭公。虢谓之郭，声之转也，因此为氏”。晋献公先后灭掉了虢、虞，之后便迁其民于汾州。《太平寰宇记》载：“虞、虢二城，相传晋灭虞、虢，迁其人于此，筑城以居之。”大虢城村正是位于汾阳南10公里处，在村的东边还有一村叫虞城，由此可见，当年被迁而来的虢、虞后裔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息繁衍。虢叔则是郭氏开宗立姓的始祖，虢城即是虢叔后裔的聚居之地。
当在大虢城村内寻访时，过去的痕迹早已荡然无存，仅存的土城墙也不足5米，已被当作院墙，若不是有人指点，你很难知道那曾经是城墙所在。最令老锅伤心的是村里李氏为大姓，而非郭氏，不知是什么年代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大虢城村没有郭氏后人的现状，不应该再是“假虞灭虢”吧？
从大虢城村出来，我们又返回杏花，到离此较近的爱子村去看看，经反复打听，终于在一条土路上找到了附近人人皆知的爱子村。
爱子村原名郭家寨，唐时是六子郭暧的官邸所在。当年汾阳王平定汾州之乱后来到这里，看到郭家人丁兴旺，顿然想起随其征战而不幸早逝的次子郭旰，不禁失声痛哭，怆然泪下，从此，郭家寨便更名为爱子村。
作为郭子仪后代的村落，而今郭氏族人也显得萧条了，村中仅有郭建威一家人见证着祖上曾经的辉煌。据郭建威介绍，他家保留着郭家的族谱，很多远在海外的郭氏后裔带着家谱到这里寻根问祖。在此村之北还有郭家的祖坟，按离村的远近称为五里坟、六里坟等，最远处的八里坟即使郭子仪的衣冠冢。在郭建威的介绍下，老锅前去拜谒。在一片小树林中，有一个很大的封土堆，在正午的阳光下孤寂地矗立着，前边有一石碑，上面镌刻着“唐汾阳王子仪公之墓”，由世界郭氏后裔于1994年10月恭立，在土堆前还散落着几个残破的翁仲与石兽，可以看出若干年前这里墓主人的显赫与威严，然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些坟茔的守护者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没有一件是完整的了。如果没有郭氏后人的维护，怕这封土堆也要被周围的苗圃淹没了。
一代又一代的郭氏人在生息繁衍，从古至今无数的郭氏名人在郭氏族谱上撰写着辉煌的功绩。战国时有燕国谋臣郭隗，他曾以让燕昭王“筑宫而师之”，为燕国召来了许多奇人异士，终于使燕国得以富强。三国时曹魏有谋士郭嘉，他曾跟随曹操征战十一年，运筹策划，屡建奇功，尤以宫渡之战显名，对曹魏统一北方作出很大贡献。唐代有名将郭子仪，少年从武，戎马一生，是唐王朝得以统一和安定功臣。宋代有画家、文学家郭忠恕，画家郭熙，书画评论家郭若虚等。元代有郭守敬，是杰出的天文学家、水利学家和数学家，曾主持编制了《授时历》；郭守敬在水利方面的贡献也是杰出的，他设计的通惠河阶梯闸能把水位一段一段地抬高，使京杭大运河上的运粮船一直能通到元大都的积水潭。元末有江淮地区红巾军领郭子兴。清末有中国第一任驻英国大使郭嵩焘，主张学习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是当时较开明的外交官。现代有杰出的作家、诗人、历史学家、剧作家、考古学家、古文字学家，著名的社会活动家郭沫若，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是继鲁迅之后中国文化战线上又一面光辉旗帜。还有著名诗人郭小川、著名歌唱家郭兰英等等。
这一天，奔波于汾阳、孝义之间，国道、省道、县道、村道上往返穿行，虢城村、爱子村寻访郭氏踪迹，顾不得吃午饭，随便点吧点东西以解肚皮之饥。下午3点多了，准备赶往碛口，上了高速，我查看地图，计划着要走的路线，这才突然想起早上老锅承诺给我的生日礼物“后土圣母庙”没有兑现，老锅说那就返回汾阳吧。从汾阳西下了高速，按照地图上标的方位找这个庙，打听了无数个人，指了无数个方向，没有人能说得清是怎么回事，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越走越偏远的山沟能有什么神灵呢，我也没了兴致，只怪老锅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郭氏中，不懂得讨老婆的欢心。（5月3日）

凤姐于 2007-06-03 13:49:23 发表在分类：走街串巷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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