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萧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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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车驾原由紫荆关返京，而王振为蔚州人，此时邀英宗前往其家。车行四十里，王振恐大军损伤其乡庄稼，转向宣府返京。如此往复，行程延误一天。
八月辛亥（8月4日）车驾至滴滴水。
八月壬子（8月5日）车驾至洪州方城。
八月癸丑（8月6 日）车驾至白登。
八月甲寅（8月7日）车驾至怀安城西。
八月乙卯（8月8 日）车驾至万全峪。
八月丙辰（8月9日）车驾至阳和北沙岭。
八月丁巳（8月10日）车驾至宣府。时瓦剌前哨伯颜特穆尔遇我师，佯败，飞报也先：急来会师，驾在此也！也先赶往宣府。
八月戊午（8月11日）车驾至宣府东南。
八月己未（8月12日）车驾至雷家站。（笔者注：即今新保安）
八月庚申（8月13日）车驾将起行，谍报虏寇袭至我军身后，忠顺侯吴克中前往拒敌。天未晚，报吴克中战死，全军败没。又急遣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领官军四万拒敌。成国公朱勇有勇而无谋，与薛绶至鹞儿岭，冒险而进。虏寇于两山间埋伏夹攻，全军败没，朱、薛二人战死。虏寇遂进逼土木。
八月辛酉（8月14日）车驾至土木。
时方下午，原准备再东行三十里进入怀来城，如此可保无虞。王振私人物品辎重此时在后未至。为等待辎重，王振以大军失利，军心不稳为由止于土木。而按惯例，每晚驻扎必由太监吴亮先行查看地势。土木地高无水，掘二丈余亦不得水。其南十五里有河，（笔者注：妫水河，现为官厅水库）已被虏寇占据。绝水终日，人马饥渴。虏分道自土木旁近麻峪口入，守口都指挥郭懋力拒之。终夜，虏寇增兵不断。（笔者叹：若无宣府北路八城之失，虏寇如何能自北而南由麻峪口增兵？）
土木以南地势渐低，东、西门外各有沙河南流，二河上游为一股，南下分流。土木老乡介绍：当年虏寇于上游五里处石河村截流，致使土木无水。此虽为传说，无史料佐证，但足可弥补当年无水之说。
八月壬戌（8月15日）车驾欲起行，因虏骑绕营窥伺，只得停止不行。虏寇诈退，遣使者前来求和。翰林学士曹鼐代睿皇帝草拟敕书，同意求和，并遣使者同去。王振以为机会来临，矫命阵营前行，以靠近水源。（笔者叹：王振只一阉人而已，如何懂得军务征战之事？）虏见我阵动，四面冲突而来，虏大呼：解甲投刃者不杀。我军大溃，自相践踏而死者蔽野塞川。虏骑冲入中军，虎贲军身体中箭者，形如刺猬。亲兵数次突围不成，虏寇拥英宗睿皇帝而去。
八月甲子（8月17日）也先在雷家站高岗，见英宗车驾前来，惊愕未信，相见时礼数甚恭，邀车驾北行。
此役，文武群臣大部殉节，无生俘者。王振等亦死，官军人等死伤数十万。
一些书中介绍，王振被将军樊钟以锤击死，笔者未查到史料佐证。一些书还中介绍，土木之役共有官军五十万，而《明史》、《明实录》均称数十万，无法找到五十万出处。笔者怀疑将大同、宣府及英宗所带大军人数相加，达到五十万数字，但笔者未核实。
据土木老乡介绍：虏骑冲入阵中，翰林学士、吏部尚书曹鼐首先拔剑自刎，大臣纷纷拔剑殉节，现场一片萧杀，血流成河。老乡指认土木东门外一里，为埋葬尸骨处。根据笔者粗略考察，此处在万历年间称为“义冢”，现已被大水冲毁，无法证明其为殉节众臣之尸骨。
英国公张辅，时年七十五岁，永乐四年（西元1406年）四月征讨安南（笔者注：今越南北部），成国公朱能为征夷将军，任总兵官，（笔者注：朱能便为朱勇之父）张辅为右副将军。尚未进入安南，朱能病死于广西龙州，张辅接任总兵官。永乐五年六月，张辅平定安南凯旋。可怜张辅叱咤风云一世，耄耋之年竟殉节于乱军之中。

诗书于 2006-10-17 19:46:50 发表在分类：明边专论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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