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发帖自贺:镇边筑城考(六 完)附:图片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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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碑文产生错误的原因推断及最后结论
住持正旺、逸叟郭维藩等所述建城时间固不可取,但该僧不会凭空杜撰,应当有所依据。
崇祯十年,记载镇边城的许多史料尚未成书,而《明实录》等又为皇家所有,密藏于某“守藏室”。民间获取信息资料的渠道极为有限。
树碑立传是我国文化的一大特色。镇边城的僧人们可能看到了有关碑文的记载,得出了此结论。
大凡较高级别的大臣对边墙、城堡阅视完毕后,下级都会及时立“阅视碑”一块,以兹证明。
常走长城的人,都会在不同地点看到类似的石碑。
同其他人一样,笔者也曾多次看到“阅视碑”。
“阅视”一词,源自明代,非笔者自创。凡大臣对边墙、城堡等防务的检查,都属于阅视。如万历初年,汪道昆就是尽忠职守的“阅视侍郎”。笔者一年前跟随小站诸友,竟然在山西灵丘县吴王口某偏僻处,看到了刻有汪侍郎名子的“阅视碑”。
许多“阅视碑”只写官职、人名和年代落款,并没有具体的事由说明。
延庆县小张家口的“阅视碑”就是典型的代表。
该“阅视碑”打破了在落款处标注年代的习惯,而是在碑头顶端直接写出“万历元年 秋季建立”。对于不了解情况的人来说,容易产生“此处关城为万历元年秋季建立”的错觉。
碑文的正文,是按照官职大小排列的人名。
该碑排序第一人是很有名气的王崇古。其式样为“钦差总督宣大山西军务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山西绛州王崇古”。其他官员都是按照官职高低排序,姓名前冠以官职全称和籍贯。碑文中,参将以下军官的字体较小,并在碑的下半部分刻写,这种书写现象,一是表示对上级官员的尊敬,二是这些职务较低军官在当地驻守,并非阅视人员。
这些军官为中军、指挥、千总、把总和监工。
碑文无赞美之辞,无落款,也无其他的说明和介绍。
嘉靖庚戌年八月(即嘉靖二十九年),京师发生了蒙羞的“庚戌之变”。庵达汗骑兵由古北口攻入,抵达京师城下,抢掠后再由镇边城等处出边。事后,官员们前来“阅视”镇边城防守事宜,应属正常。
万历元年,王崇古等“阅视”宣镇防区的小张家口,蓟昌二镇官员也会“阅视”本防区的镇边城及其他地方,这应是朝廷的统一行动。
而“阅视”后,下级会立碑为证。
现笔者将小张家口“阅视碑”照片发上。一个不了解当年情况的人,在无先入为主的前提下,猛然看到“万历元年 秋季建立”字样,是何反应?无非三种:1、不明白。2、认为是立碑时间。3、认为是此地建城时间。
笔者分析,当年泰山行宫住持正宽和撰文者郭维藩,也许看到了蓟昌二镇类似王崇古这样的高官前来镇边城“阅视”的碑文。由于碑文没有说明事由,因此他们并不清楚这属于“阅视”所立之碑。当看到类似“万历元年 秋季建立”的文字时,便将“阅视”立碑的时间误认为是建城的时间。
于是,主观臆断的新旧镇边城建城年代,就这样出台了。
而这些石碑,大概早已被毁,我们今天无法看到了。
以上分析,是笔者根据“阅视”碑的特点而做的推断,也许并不是碑文产生错误的原因。但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较大。
通过上述分析,笔者认为:
1、镇边城筑城时间为明正德十五年,即西元1520年,非嘉靖庚戌(西元1550年)年筑。
2、镇边新城建城时间应为明隆庆二年至四年之间,倾向于隆庆四年建成,即西元1570年,非万历癸酉(西元1573年)年筑。
3、镇边新旧二城建城时间前后相距50年,非23年。
4、功德碑所述建城时间与史实相距甚大,查无出处。提议政府文管部门或个人应不采用此说,以正视听。反之,应拿出相应证据支持此说。
5、清代对镇边新城亦有修缮,在此省略。
上述判断属个人观点,敬请斧正为盼。
图片调查
当您到达延庆县小张家口村时,会被浩荡的土边、密集的墩台、凋零的城垣和烧砖的窑址所震惊。
下方两幅图片是在小张家口“城堡”内拍摄到的一块出土石碑。石碑上部正中有“万历元年 秋季建立”字样,无落款。正文刻有上至太子太保,下至中军把总的十余位官员的官职和姓名。无其他文字说明。
假设您对明代军事防务情况不甚了解,也没有看到本文,对“万历元年 秋季建立”,您会认为:
1、这说的是小张家口边墙建立的时间。
2、这说的是小张家口城堡建立的时间。
3、这说的是小张家口石碑建立的时间。
4、没看明白,还需讨论,暂不表态。
笔者真实意图是,当镇边城僧人正旺等看到此碑时,会作何判断。
诗书于
2005-10-20 20:06:25 发表在分类:
明边专论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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