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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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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去山西,不可理解!”有人这么说我们。的确,利用四年的五一、十一假期,走了七次山西长城,好像太多了。但是,回来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地图上标出这次的行走路线,并且规划下次走的行程。这份痴迷是黄土高原带给我的,那里备份着我的全部情感。
出发前几天,信手翻看歇了的一本《印象派绘画史》,瞟见法国画家布丹的一句话,因为当时正在为晋军筹备“粮草”,所以特别有同感,布丹说:“完整是一种集体的工作,如果没有别人的话,这个人就永远不会获得他真正的完整。”他是针对画家来说的,但其实是有普遍意义的,尤其对小站人来说,更是真实的写照。晋军内部的协调不必多说,没有加入晋军的兄弟姐妹们也都伸手协助,最难拿到的车票、地图都在出发前解决。
2003年9月30日
今年十一前的北京比往年同时期都冷,秋风游走在湿润的空气里。和歇了走出季诺餐厅,深深吸一口凉爽进入肺中,“终于凉快了!”歇了说,“这么早就给暖风!”他穿得太多了。刚才在家打包的时候,歇了把东西装进去,掏出来,再装进去,再掏出来,重复了三次,背包的顶袋还是扣不上,“要不把棉毛裤穿上吧,估计明天早上会很冷。”我这么建议,歇了很听话,拿出几件衣服以后,他的背包总算打好了。后来从餐厅出来我才知道,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就把衣服都穿上了,过早地进入角色,从而出现了在餐厅被热出一身汗的一幕。
出发前半个小时,爷爷奶奶和猪猪来取板凳,他们要到楼下网球场看露天电影“罗马假日”。猪猪居然努劲儿搬动了我的背包,他真的长大了,再过两年,他的肩膀可以承担更多的艰辛的时候,就可以和我们一起游走了。现在把他托付给爷爷奶奶,而我们心中装上对老人的感激上路了。
八点多钟的地铁里人山人海,与平常上班高峰不同的是,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我、歇了还有和我们在五道口会合的威威,分别从三个车门挤进去。当我们从大望路地铁口钻出来的时候,一声兴奋的“layla!”也同时钻入我的耳朵,马路对面蹦跳着三个女孩子,她们是晋军二队的,正在痴痴等着长啸队长的到来。
出租车在去往北京东站的胡同里颠簸,司机咒骂着,然后转为和蔼的口气说:“这破路,换了别的司机都不来,要不是我看你们大包小包的,来趟北京不容易,怎么也得让你们对北京有个好印象呀!”压在背包下面的我和歇了相视一笑。东站是像小乡镇那样的火车站,不大的有些破旧的房子透出昏黄的柔光,如果没有这么多人的骚扰,它应该是娇小安静的。
朋友再次相见,头一句话大多是“胖了!”而羚羊得到的评价是“嫩了!”站台上也有两个背大包的,一男一女,很凑巧他们与我们同一个车厢,一上火车,他们就郑重其事地带上头灯,取出睡袋,仔细地铺好,然后钻进去,仿佛不能浪费每一天和每一件随身物件。
江湖口渴了,羚羊递给他一瓶“娃哈哈”,谁曾想,忙中出错,瓶子中的透明液体是白酒,猛灌了一口的江湖很快就亢奋起来,脸颊与红色冲锋服斗艳,瞪着红色眼睛猛然起身,拍打着从行李架上垂下来的背包带子,粗声粗气地说:“这是谁的,这是谁的?!把人家脑袋磕破怎么办?!”放垃圾的托盘被人碰到地上,发出悦耳的声音,江湖按耐不住:“这是哪位大爷带的锣?!”
歇了昨天刚买了一块能测海拔和温度的表,还不会用,半夜一点,他还在埋头苦读说明书。
嘎玛发来短信:“我们已经顺利上车”,我想,高大的哥儿几个一定能保护好娇小的嘎玛,可后来得知,情形完全翻转了。
本帖由 layla 于2003-10-14 23:15:45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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