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高山，一半是海洋（二）槟城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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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老吕指的方向往前走，穿过州立法大楼前的广场，绕过小印度。晃晃悠悠的过马路，汽车呼啸着擦身而过，惊得我跳回去。在街上溜达偶尔走神会忘了马来行车靠左的规矩。没有听到九王爷活动的喧嚣，反而越走越安静。走进一条昏暗的小巷，一侧是华丽的华人宗祠。从锁着的铁栅栏门望进去。雕花的二层老式建筑敞着一扇门，一位孤零零的老者拿着蒲扇躺在躺椅上休息。我的思绪回到了19世纪末，及20世纪二三十年代。。。。。。街上什么什么同学会，什么南洋机工联谊会，甚而什么后裔联络会的牌子也标示着历史的印迹。
一抬头一只猫叼着她的孩子穿过小巷，跳过石砌的排水沟，进入宗祠。我走过去回头看时，路旁车下，另一只小猫仔儿乖乖的蹲着，憨憨的晃着脑袋四处张望，等着妈妈回来。。。。。。
能听见锣鼓的声音了，我越走越近。终于看见了祭祀的队伍。震耳的锣鼓声掀动了整条街，密匝的人群围满在街两旁。彩车和表演队伍一直延伸着看不见尽头。车辆的耀眼彩灯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我一时间被这阵势惊住了。
活动还没正式开始，队伍只是在原地准备着、展示着。队伍一开始就见到耳闻的有些血腥的场面，手指粗的钢棍穿过被九王爷附体者的两腮。两旁的服务人员护着四五米长的钢棍，以免观者碰触两端法器纹样的尖头。这样的穿刺者隔不远就会出现。他们都光着脚，上身赤膊，有的穿着带繁复纹饰的红绿肚兜和灯笼裤。再向后走，各种装饰艳丽的彩车和坐着神像大大小小的轿杆，一直排列下去。隔一段就会有一辆为彩车的灯光和音响提供动力的电瓶车。间或有办成神仙和古代人物的表演者摇头晃脑。参与的服务人员来自不同的公司，同一个公司穿着印有公司名称的统一服装，其中偶尔也会出现印度人的面孔。穿行在队伍间，走了很久。拐上另一条小巷后，看见了聚集着更多人的远处的斗母宫。九王爷就是从这里迎送出来。象征九王爷的香炉就要被请上队伍尾端的主彩车了，街上所有的人都擎着点燃的香火，跪地等候。
众人拉动两条粗绳，九王爷缓缓启动开始了他的返程之旅。不想错过那些彩车间的表演者，我又跑向队伍的前端。那些穿刺者咬着穿过两腮的钢管，奔跑。在转弯处用一头的枪尖扫着路面急速旋转，擦的火花四溅。其中一个印度人抓着挂满鞭炮的钢管做着各种动作。烟雾里，噼啪的火光中若隐若现。路旁店铺堆在街边的“金山”被点燃了，人群中鼓起掌庆贺。在队伍的最前端两个年青小伙子奔跑着，近乎疯狂的耍动着肩上的轿杆。以至于我好几次担心他们会跌倒，或甩出手中的轿杆。
每遇到华裔问起大陆有没有这种庆典时。我只能惭愧的答道，没有，不仅没见过根本就没听说过。问起九王爷为何方神圣，竟众说纷纭。打开网页搜索，也会列出诸多说法。然而以其从斗母宫内请出，说明了九王爷的出处。源自中国汉代以来道教教徒举行礼斗集会的习俗。北斗信仰是中国最重要的自然星辰崇拜。中国人观北斗的历史可远溯到公元前30世纪至40世纪，中国人观察中的古北斗星座有九星，七明二暗。根据道教的北斗经典，每年九月初一到初九是北斗九皇诞，连续9日，不断的礼拜北斗诸星，可以令人间消灾延寿、福禄兼至。九星为斗母的九子。拜斗母九皇就是古人对北斗众星的信仰将北斗星君人格化的进程。我所经历的正是九月初九送九王爷归海的日子。
路旁搭着一处祭拜的神龛，不时有人进去叩拜。在路口的一侧竟还有个很大的舞台在表演现代歌舞。远处礼花燃放起来，照亮了海边的夜空。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簇拥着队伍走向大海，似乎乔治镇所有的华裔都聚集在这里。象这样的队伍会有好几只，他们来自不同的寺庙。以各自的下油锅，过炭火等等形式表演被神灵附体或保佑下的功力。看着诸神游荡前行，看着穿戴五花八门的表演者，即使以我一个中国人来看也显得有些怪异。然而这一切带给我的触动是从没感受过的。一种看不见，说不清的东西把我和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鞭炮声，欢笑声，音乐声夹杂在一起在耳旁放大、回荡；火光中的舞者被来自各个角度的视线定格在那一个个的瞬间。那种涌动的相同血脉的热浪，席卷着我，席卷着整个乔治镇奔向黑夜中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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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由 CB 于2010-01-06 16:28:32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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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不主义毁了你的名声啊 【安分守己】2010-01-11 01:57:14 [7133] (24)
○pinang 【CB】2010-01-08 14:22:29 [7294] (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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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来点照片嘛！ 【走个不停】2010-01-08 09:19:45 [7004] (无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