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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标头的江南冒险(1) [图] 作者:福贵 2001-10-03发表于长城小站  武昌，2001年4月 两个月前了。当时我有个假期，拟思去江南一趟。害怕劳累，就想只带一只标头去。在走之前买了NIKON Ais 50/1.8，装在F3HP上。 发烧友都害怕前有好景而镜头不够长或不够广而跌足痛惜，有过这么一次经验会后怕很久，下次哪怕冤枉背来背去也会带齐所有的器材。我犹豫再三，心想，就当这是一颗标头的江南冒险吧。 到了武汉，拿着这标头到处转转，小试了一下。 然后坐火车去杭州。西湖。孤山。 到了杭州，孤山是我必去的。我觉得那是一个镶满了人文遗迹的宝地，小山上每一寸土地都有传奇。 但这次来感觉不太一样，孤山上见到的让我悲哀，连西泠剑派的重地小龙泓洞也一样。那么多的老人，打牌、聊天、坐着发呆、练功，还有成群结队地捧着相机摄影。有士云：愚民政策可治大国，殊不知这样也会闹******。 小龙泓洞有两样东西我做了笔记。一个是规印崖的纪，一个是吴昌硕那个日本朋友立的碑。 规印崖：“印有规，曰崖似之。印社守西泠先哲遗规，垂示后学，因题此崖以纪为。高时显（人名）。” 那位什么鸣鹤先生的碑文：“天溪会东京广尾信奉书法鸣鹤流，团结高声明净□，席卷群少无余蕴。” 小小的一方印，也有森严其教条的余地，让我略感惊讶。印学家们崇拜的古印，作者都是工匠，殊无儒道释三教杂糅的造诣；反而文明人越学越回去了，开始神化和崇拜野蛮人？ 日本人也是。你喜欢吴昌硕、愿与之为友也就罢了，还立这么个碑几百年现眼。小小的书法之道也要讲武勇，戾气拂面，虚张声势，让中国人难以理解：） 早上到的杭州，下午就要走了。多出的时间在小巷里上了个厕所、洗了个头。 理发店的老板是个粗心的杭州人。给我洗头，我从镜子里看到他洗发液一挤一大条。过一会，又挤了一大条。心想他这么做生意非亏了不可。心想，也许他早掺过水了吧？ 泡沫流到额头，他拿起洗脸池湿乎乎的蓝毛巾给我擦了一下。但泡沫象两条大河从鬓角流到了下巴他不管。我嚷嚷他又给我来了两下。洗完头，他把那蓝毛巾淘了淘就用它给我擦头发。受不了。这样搞怎会有生意？！ 我刮胡子时，听到他在和别人聊天：“我的客人，自己刮！”好象是他店里的一项骄傲。 老板对新开了这个小店很满足：“我五十一了！这样也不错了！”我吃惊，他怎么看只有四十出头。 门口停了辆车，下货。我问下的是啥，“老粉！”老粉是什么？刷墙的！我嘀咕：老粉的化学成分是什么？“我是不懂的了，我就知道老酒是酒精！呵呵…”他很得意自己适时的幽默。 我刮胡子时，他拿起我的眼镜：“多少度？”戴上，“我借你的眼镜看看我的度数噢。”看他踉跄地戴着出门观望（我想笑，无奈在刮胡子），又回来，看大镜子，蹲下身哗啦弄什么东西到地上去了，拾起，捧起塑料纸里的两叠方纸巾看，“看来我不到300度！但是200多是有的了……”又拿起一瓶摩丝，端在眼前放远、收近，后来又问我怎么凑近了反而看不清了？ 想笑，杭州人怎么都喜欢摆弄客人的眼镜？刚刚在公厕门口，看门的已经趁我洗手洗脸时拿我眼镜看了好几遍，还问：“你这眼镜多少度？”“这眼镜要200多元吧？” 我搬个板凳在门口晒太阳记笔记。他在阳光地上摆弄一把椅子。我回头：怎么，椅子坏了？他端详椅子：“不是，别人不要的。”抬头看我：“还可以噢？”我看着发白的灰或者霉：“可以啊！”他说晚上挟回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