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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
作者:周二 2002年10月09日发表于长城小站

  当四天的旅程就此结束,当我再次踏上南下的列车,我的情绪很低落,低落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不知如何安放这无可闲置的心情,不知如何审视这四天短暂的回忆,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即将而来的现实世界!
  习惯了黄色沙尘的眼睛,排斥着大片大片的绿色;习惯了干燥气候的皮肤,排斥着西湖的秀水;习惯了面对淳朴的微笑,僵硬在嘴角无法绽放。眼前分明划出一条现实与理想的界限,我不知道自己该退还是进,所以徘徊、徘徊着、郁闷着、沉默着。
  不是第一次去北方,也不是第一次去山西,更不是第一次接触那风沙洗练后的沧桑,到是第一次五体投向这片土地,第一次与长城同眠,第一次听到大自然的呼吸竟如此平畅!
  我们一直前行着,我不知道我们在找寻什么,也不懂他们为什么对这一砖一瓦仔细推敲,我只明白自己快乐的原因:能像孩子一样在一片泥土里随意打滚!只是这片泥土更宽广,放眼四周,一片土黄:土黄的大地、土黄的老乡、土黄的空气、我们还不过瘾,竟然还拼命找寻黄色的叶子。为什么我们这么地去纠缠这种颜色,是因为真心的喜欢吗?那又为什么喜欢呢?是不是,这,才是生命本色呢?我不知道!那谁又知道呢?年长的你们知道吗?因为年长,所以知道,这,本身就是个可笑的结论!我想我不该问你们,或许根本不必问任何人,或许时间会沉淀出一个答案……
  我是个懒散的“孩子”,懒得长大、懒得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不理解大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将自己隐藏的那么好,就像那残破的城楼子,无论怎样的硝烟弥漫、无论怎样的血流成河,它依旧立着,面不改色!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那城楼子,我会为今天的自己喝彩呢?还是哭泣?这,又有谁能回答我?!
  我不知道黄河的水也会那样的澄澈,虽然我知道老人的眼睛曾有过那样澄净的时候。早晨的阳光下,波光鳞鳞,很晃人眼,但是黄河依旧反射着晨光;在船上,浪很猛,一个接一个的扑过来,令人胆战心惊,但是黄河依旧汹涌着,没有停息的意思。我想这是条任性的河,和孩子一样的任性,任性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不在乎任何人的指责!这可是一条比长城更为古老的河呀,为什么经过如此多的年岁,她还是长不大,固守着倔强的个性,而这固守是对还是错呢?我只想在铁索桥上凝视她,不再想找到答案!
  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让心情适应那与我隔离开来的一切。当我写到这里,我想,我可以回学校了,然后可以微笑着告诉他们,我见到孩子样的黄河了,也见到了隐藏于风沙后的长城!
  就这样,就这样让细雨刷洗我的记忆,也许,也许有那么一天,风沙再起的时候,我能有幸可以找回一丝今天残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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