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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和猪妈妈的日记(完)
作者:layla 2002年5月22日发表于长城小站

2002年5月5日 星期日
  今天口算不慢!15道题40秒,这是简单一点的;15道题50秒,这是中等的;15道题55秒,这是难一点的。妈妈你觉得我有进步吗?( )填是否!
  妈妈,我等你来接我呢。
  下午,妈妈给我来电话了,她说明天就能回北京了,我太高兴了!


  清晨,在雨中我们收起帐篷,带了山西雨水的帐篷又增加了几公斤份量。小屋中,炕上地下的人们还都在梦乡。我和歇了穿上雨衣向山上走去,想看看村庄有多远,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回来。屋外的柴被雨淋透了,用它们点火烧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路很滑,手挽着手走上山顶。站在山颠,望远世界,我们脚下是轻灵的寂静,潮湿的高原空气滋润着我的肺腑,这滴水的世界仿佛要把我们融化,然后合而为一。
  村子比较远,我们无功而返,菠萝正在挥着大斧头砍劈柴。歇了止不住手痒痒也挥了几下斧头,柴劈开了,雨衣的袖子也扯开了。用这些珍贵的劈柴,我们煮了一锅黄灿灿的小米粥,同时热了昨日蒸熟的土豆。土豆是泵房的大爷送的,个子很大,虽然小熊把它们切成了两半,但吃到中间还是有些发硬。我们喝着热粥,用土豆沾着大爷的粗盐,吃了几天来最朴素的一顿早餐。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这场雨一定会在秋天给劳动的人们带来好收获。我们冒雨出发了,由于背包的压力,路显得更滑。我的鞋不适合走泥路,多亏有不停的登山杖,多次支撑住我扑向大地的身躯。在众人的帮助下,很艰难地下了沟,浑身上下已经全是泥巴了。13一直走在前面,不知道他怎么轻松地完成了这样的路程,而且灵感闪现,诞生了他的第二部作品。纷飞的雨滴让我们无法举起相机,这让歇了十分怀念去年十一走山西时候小虎的那把小花伞。而老狄却依然能够奋笔疾书,只要每次见到不远处有身披黄袍,酷似塔利班妇女装扮的,那就是老狄,他正缩在雨衣里面记笔记。
  一路练着轻功,脚踏着仙步,飘飘地滑落到一个村落,村庄掩映在白色杏花林中,让我恍如进入了仙境。这是一个很大的村子,叫四台沟。当我还在路上挣扎的时候,站友们已经联系好了一户人家吃饭。当我进屋的时候,老狄正趴在桌子上记笔记,认真专注的样子,被我误以为是这家的孩子在写作业。男主人很好,见我们几个又湿又冷,马上搬进些煤块,点起了地当中的炉子。这家的女儿细细高高的,男孩子打扮,很安静沉稳,跑出跑进地帮父亲买鸡蛋买面条。我们围着炉子抱着烟囱,一边烤衣服,一边等女主人给我们煮豆面,缕缕白汽从我们身上飘起。几位老人掀帘子进来,一股热烈的情绪也随着在屋子中间弥散。两位穿着厚厚雨衣,高筒胶鞋的老汉是专门给村子放羊的,一只羊一年四十块,他们两个一共放了二百多头羊。
  四台沟离我们的目的地杀虎口还有十多里,休整后的我们又抖擞精神,融入细雨纷飞的风景中。这段路好走了许多,车轴压出的小路一直伴随着边墙。一座小小方城在不远处静静端详着我们,我们踏过一片洁白小花点缀的草地,来到它的身边,打破了它以往的宁静。小城的中间是双层的梯形墩台,有坡道直通墩台顶端。站在墩台上,我们环顾四周,远处的杀虎口尽收眼底。风强有力地拍打着我们,不知道以前的将士是什么样子和什么样的心情?当大兵压境的时候,他们会害怕吗?
  当我们再次回到边墙的时候,雨停了,墩台高处的洞口可以望得见淡蓝的天空。我们停下脚步,用相机记录下雨后长城的倩影,用心灵贴近长城的灵魂。杀虎口就要到了,我们将要和长城再见,和这片土地再见,因此心中充满依恋。
  跑得太快的13从墩台旁的豁口回转来,看到我们,才长出一口气,娃娃脸上的恐慌慢慢释然。我们问他,墩台为什么是透光的?他用圆润的声音回答:“You ask me,me ask who?”这个有意思的回答被我们列入13的第三号作品。
  每次出行,过程都是最美丽的,而目的地只是描绘那份美丽画龙点睛的最后一笔。从山上下来,脚踏上了坚硬的柏油路,印入眼帘的是后人造的楼子和亭子,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假。路边小卖部柜台上的电话让我心中一阵激动,它让我听到了连日来魂牵梦绕的声音。
  我们一行人住进杀虎口旅游区管理委员会招待所。菠萝、歇了和我留下来为大家买菜做饭,其他人迫不及待地去参观堡子,院子又安静下来。菠萝刷土豆,我淘米,歇了悠闲地吃着蚕豆,在这若干年前的重阵,我们恬静地享受着雨后的傍晚时光。
  老板亲自下厨,为我们炖鸡,炒土豆丝。年轻时,他在部队炊事班帮厨,所以手艺特别好。晚餐我们干掉了两只大肉鸡,二十多个大土豆,一大脸盆米饭。

2002年5月6日 星期一
  早晨,我和歇了早早出发,去接近古老的堡子。农田里,人们已经开始耕种,房顶的烟囱飘出袅袅炊烟。几座灰瓦土墙的小房子排列在厚厚堡子墙边,透过湿润的早晨空气,显现着江南般的灵气。三棵小树均分着一面土夯墙,淡黄、嫩绿、沉重、鲜活互相映衬着,前面是几个椎型的粪堆,像八音符一样点缀在耕地间。
  和朋友们在一座古桥前会合,我们站在远处端详这座青色的石桥。老狄不失时机地闯入我们的镜头,这是老狄几天来练就的一项本事,当你构好图,调好焦,深吸一口气要按下快门的时候,老狄就会跑进框框里!老狄遇到美丽的景色就要走进去然后记下来,所以火箭经常要挥着双臂大声喊着:“消失,消失!”过后,老狄会抱怨说,消失的这几秒钟,忘掉了很多该记的事情。
  桥侧面的龙头依然威武,栏杆上的小小石狮虽然风化得轮廓有些模糊,但仍然栩栩如生,眉目间透着顽皮。一位老汉赶着几头牛从桥上走过,对小石狮来说,几百年来最熟悉的就是这种场面了吧?我们走过石桥,留下微不足道的足迹,但石桥的痕迹已经永远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厚重的城门依然坚定地跨在那里,门口的砖雕富丽繁杂,我想就像古代的大将军,级别越高身上的盔甲越漂亮。城门两侧住着人家,和城门相比,房子显得更加低矮,凌乱的院落中一株白色杏花盛开着,破败的景象越发显现了花的生机。另一户的院门半掩着,绿色木门上面贴着红色的对联,院中一只母鸡留下它胖胖的剪影。
  堡子很大,住户并不很多,很多房子好像废弃了,因此显得空荡荡地。一人匆匆从我们身边走过,当我回过头时,他正走过古老的门洞,身上药箱的红十字鲜艳夺目。村中的戏台还依稀显示着从前的热闹,两壁的雕花依然精美,旁边黑色毛笔字记载着九五年内蒙曾经有个晋剧团来演出。后台已经被老乡堆满了稻草,一只母鸡在上面唏唏嗦嗦地玩耍。
  当我们回到招待所的时候,老板已经给我们准备了早餐:油旋加豆粥,豆粥里面放了玫瑰,很香。在我们吃饭收拾行装的时候,老板坐在门口帮我们拦车,车来了,他还帮我们侃价,虽然一面之缘,却有着浓浓的情谊。
  一路昏睡,中午我们到了大同,正好十几分钟后有一趟过路车,我攥着票,飞奔向等候的同伴。
  火车开了,我的心已经先飞回了家,飞到儿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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